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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2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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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2章

當葉文祈回去的時候,整張臉看起來都柔和了不少,添了幾分少年獨有的魅力。

典獄長看了他一眼,略微思索,肯定地說道,“連破不在。”

葉文祈點點頭,典獄長眼裏出現幾分銳色,“是蕭晟。”

這個監獄中,能安撫人心的,就是蕭晟一人,那種溫潤更是讓自己著迷的,可是他不喜歡蕭晟對別人溫柔。

葉文祈看了典獄長一眼,雖覺得怪異,但還是點了下頭。

只是他第二次頭沒有點下去,一拳就打中他胃部,還沒有等葉文祈反應過來,已經一手抓住他的衣領把他摔到地上,單膝壓在他的胸口。

“那是老子的人,不許靠近。”典獄長手拽著他的衣領靠近葉文祈的臉,“別用你一臉可憐相靠近他。”

葉文祈不知道這是為什麽?剛剛不是還好好說話的人,為什麽忽然像是變了個人。

不是典獄長變了,只是葉文祈還不明白,每個人都有自己不能觸碰的領域和逆鱗,有自己就算失去所有也不願意放棄的人。

“他只能是我一個人的,你們這些長了一副可憐巴巴樣子的雜種,別想搶走。”典獄長忽然露出笑容,“你不是第一個被他溫柔迷惑的人,也不會是最後一個。”

典獄長松開葉文祈的衣領,站起身,還很友好地伸出手,葉文祈猶豫了下,把手伸過去搭在了他手上借力站了起來。

只是站起來後,葉文祈就低下了頭,他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,他只知道,這都是因為自己弱。

要是換成狼或者別人,怕是不會像他這麽狼狽。

如一條死狗一樣,被人打了,還要忍著甚至去討好,去舔打了他的人的腳,這樣的自己真賤。

胃部很疼,葉文祈有一種想吐的感覺,可是他不願意吐,他不想在這個人面前示弱。

不僅因為他打了自己,更不是因為他是典獄長,因為……什麽,葉文祈覺得自己也不是很清楚了。

“不要被他的溫柔迷惑。”典獄長牽著葉文祈的手,然後讓葉文祈坐在沙發上。

葉文祈沒有坐,而是站著,側身做了個讓典獄長先坐的姿勢。

典獄長發出笑聲,雙手按住葉文祈的肩膀,帶著幾分強迫的讓葉文祈坐下後,自己才坐到葉文祈身邊,伸手摟住葉文祈的肩膀,一副哥倆好的樣子。

他的下巴壓在葉文祈的肩膀上,氣息暧昧的吹拂在葉文祈的耳後,“蕭晟是我的,也只能是我的,懂嗎?”

葉文祈點頭,額前的碎發遮住了他的眼。

“就算你變得比我強,你也別想搶走他。”典獄長的聲音壓得很低,“因為你不可能逃離狼的手心。”

“而他,死也會和我死在一起。”說完,典獄長就松開了手,端起涼了的咖啡,自己靠在沙發上品嘗了起來。

很苦,但是屬於自己的就是屬於自己的。

典獄長放下空了的咖啡杯才離開,葉文祈獨自坐在沙發上,過了許久才擡起頭,雙腿蜷縮在沙發上,雙臂抱著小腿,下巴壓在膝蓋上。

看著前面雪白的墻,有些呆滯,過了一會,嘴角微微上翹,越咧越大,他終於知道為什麽監獄裏的人都不正常了。

因為正常人無法生存,瘋子才能活下去。

等狼做完手術出來,葉文祈已經恢覆了正常,正坐在沙發上手裏拿著一本雜志在看。

當聽到狼的腳步,就把雜志放到桌子上,站起身,像是一直在等他一樣。

狼看了葉文祈一眼,只說了一個字,“走。”

葉文祈點頭,跟在狼身後,路過守衛的時候,葉文祈發現已經不是蕭晟了,而是一個不認識的人。

回到1號監獄,狼什麽話都沒有再說,直接拿了衣服去廁所洗澡,葉文祈靠在墻上,低著頭思考著自己以後的路。

沒過多久,就聽見了敲門聲,葉文祈看了眼浴室,就朝著門口走去,打開門,看到連破嘴角青紫地拎著一個食盒站在門口,“我給你和狼送飯。”

葉文祈接過食盒,本想問連破怎麽回事,可是又想到狼說過的,在這個監獄越有好奇心死的越快。

他朝連破點了點頭,表示感謝。

“對了,今天都沒和你說話,你還好吧?”對於自己親手送到這裏的葉文祈,連破還是很有好感,畢竟葉文祈也不是那種讓人感覺討厭的人。

葉文祈朝著連破笑了一下點點頭。

這個笑容已經不似之前的那種了,現在的笑容是一種為了笑而笑的表情,葉文祈的笑容沒有到眼睛裏。

葉文祈在成長,速度很快,只是這種成長,無疑是最痛苦的。

“那就好。”連破撓撓頭,回了一個笑容,卻扯到嘴角的傷口,吸了口冷氣。

葉文祈安靜地站在連破的對面,臉上恰到好處的露出關心的表情。

“我先回去了,吃完後就房門口。”連破一直沒有註意到葉文祈根本沒有說話,朝著葉文祈揮了揮手,帶著幾分不忿地嘟囔道,“一堆任務,把人當牛操啊。”

等連破離開了,葉文祈才後退一步關上門,他根本沒有踏出屋門半步。

正準備把食盒放到桌子上的時候,葉文祈才發現狼正靠在墻上擦著頭發,看著他的眼神帶著探究,“想好了?”

葉文祈沒有回答,而是把食盒放好,把裏面的飯菜都擺放到桌子上後,才看著狼,做了一個寫字的姿勢。

“不用麻煩。”狼把毛巾扔到一邊,坐到椅子上,端著葉文祈給他盛的飯,“坐,我看的懂唇語。”

葉文祈先給自己盛了碗飯後,才坐到狼的對面,狼這才夾了一筷子菜開始吃了起來。

飯菜很豐盛,四菜一湯,三肉一素,湯也是排骨冬瓜湯,乳白色的湯很誘人。

葉文祈給狼盛了碗湯後,才給自己盛了碗,低頭一口口把湯喝下,食不言寢不語,這是葉文祈從小的習慣。

在家的時候,就算父母姐姐都在飯桌上邊吃邊說,他也不會說一句話,除非他吃完了。

當初他不知道怎麽回事,現在想來可能是最早的時候養成的習慣。

等東西都吃完了,葉文祈開始收拾,把這些都放到食盒裏後,拎到門口。

一切弄好,葉文祈深吸了一口氣,站到狼的面前,用口型慢慢說道,“我要變強,我的要求就是你教我變強。”

“呵……”狼推開葉文祈,自己走到沙發上坐好,才招了招手,指了下自己的腳邊。

葉文祈咬了下唇,看了狼一眼才走過去,坐在狼腳邊的地上。

狼像是逗寵物一樣,手指在葉文祈下巴處輕撓,“都知道了?”

葉文祈不喜歡狼的動作,這樣的動作讓他想起自己當初也是這麽給他家的狗撓癢的。

那時候,他家狗就這麽蹲坐在他腿邊,等著他撓癢。

可是,不喜歡有什麽用?

這裏會因為他的不喜歡改變嗎?

葉文祈自嘲的笑了下,沒有躲開狼的手指,反而微微仰起下巴,方便狼的動作,用口型說道,“知道。”

不僅知道,更進一步了解了現狀,弱者是沒有尊嚴可言。

葉文祈算的上柔順的動作讓狼眼底閃過一抹思索,“好奇嗎?”

“不需要好奇。”不是不好奇,只是不需要好奇。

狼捏著葉文祈的下巴,彎下腰臉和葉文祈的臉挨得很近,幾乎鼻尖貼著鼻尖。

葉文祈覺得自己都能感覺到狼的呼吸。

“看來,在我不知道的時候,發生了好玩的事情。”狼的聲音有些低沈,帶著不悅,他的東西塑造成什麽樣子,都是他的事情,他不喜歡別人插手。

葉文祈沒有回答,他知道狼需要的不是回答。

狼直起身子,拇指用力,使得葉文祈的臉扭到一邊,兩道紅痕迅速出現在他臉上。

葉文祈像是沒有感覺到疼,重新扭臉看著狼。

“你知道那個犯人怎麽樣了嗎?”狼忽然開口問道。

葉文祈以為狼會繼續追問,所以當他聽到狼的問題的時候,楞了一下才點點頭,“死了。”

“怎麽死的知道嗎?”狼的眼睛微微瞇起帶著幾分笑意。

葉文祈搖搖頭,他知道那個犯人不可能活,那個老人不可能讓他活著出去,因為他不需要這麽一個痕跡。

“我知道。”狼靠在沙發背上,“取了那人的腎後,他就被推到了另一間房間,隔著一層玻璃,兩邊的情況看得很清楚。”

葉文祈認真地聽著,他相信狼不會無緣無故告訴他這些。

“那人被活活玩死,因為那老頭看我給他兒子動手術,發情了。”狼的聲音沒有任何波瀾。

葉文祈的身子僵了,進到這裏以後,他的良知底線一次次受到了挑戰。

咽了口口水,葉文祈不知道該說什麽。

“你想試試那種感覺嗎?”狼半瞇著眼睛打量著葉文祈,“人在死亡前的那一刻,據說身體會給人帶來極致的享受。”

葉文祈搖搖頭,蒼白的唇抿了一下,“我要活著。”

狼不再吭聲,只是看著葉文祈。

葉文祈知道狼是在等他主動說,弱者沒有自尊更沒有隱私,“我出門遇見蕭晟,和他聊了一會,回來後,典獄長就警告我了。”

聽到這裏狼已經知道是怎麽回事了,哼笑聲,“你還真容易被看透心思,你自己都沒有發現,就被別人發現了。”

葉文祈不明白狼的意思,狼也無意解釋,絕望中的人一點點溫柔都能讓他們心動。

只是,心動只是心動而已,沒有機會和時間,是無法發展的。

典獄長還是過於心急,一遇到關於蕭晟的事情,就變得和瘋狗一樣到處咬人。

越是這樣,只會讓事情往越壞的地方發展。

狼伸手拿起小桌上的臺燈,打開,發出橘黃色的光,問道,“看起來什麽感覺?”

葉文祈不明白狼的意思,疑惑地看了狼一眼,猶豫了下回答,“暖。”

是的,很暖和的感覺,冰冷的屋內,橘黃色的燈光,會讓人覺得溫暖。

狼忽然橫拿著臺燈,讓燈光照到葉文祈身上。

“什麽感覺?”狼另一手抓住電線,在指頭上繞了幾圈,問道。

葉文祈搖搖頭,什麽感覺也沒有。

狼嘴角上翹,手指用力,拽下了插頭,燈滅了,電線落在了地上,狼單手拿著臺燈,細心地把電線一圈一圈纏到臺燈上。

葉文祈看著狼的動作,眼中帶著迷茫。

狼把電線纏好後,就見他手腕一用力,臺燈在空中劃出一道弧度,準備的砸在了墻上,然後反彈到地上,四分五裂。

狼像是什麽也沒有做,說道,“去收拾了。”

葉文祈覺得狼是想要告訴他什麽,又看了狼一眼,才起身把大塊的碎片都收拾了起來,垃圾箱裏,燈泡被摔碎,葉文祈去找了掃把,把碎片都掃到了門口後,又檢查了一遍,確定沒有了,才把掃把放了回去。

“變強。”狼一手托著下巴,另一手兩指捏著筆,在一個本子上畫來畫去,葉文祈看不懂他畫的是什麽,安靜地坐在狼腳邊。

狼看了葉文祈一眼,“我很期待你的成長。”

“不過,要是再因為別人改變,我就毀了你。”狼的聲音忽然帶上了幾分殺意,“我的作品,只能有我的痕跡。”

葉文祈點頭。

“你要是沒有達到我的要求,就沒有存在的價值。”狼繼續慢悠悠地說道,“失敗品不應該存在。”

葉文祈心中一緊,對著狼的眼,點了一下頭。

什麽是狼的標準,葉文祈不知道,這一點頭完全是把生命未來交托出去。

葉文祈相信,就算他變強了,也會像典獄長說的逃不出狼的控制,因為狼不會允許失控的作品出現。

可是就算如此,他也沒有選擇的權利。

雖然這個機會,可以算是他用命交換來的。

狼滿意地點點頭,終於開始寫字了,寫了一張後撕下來扔給葉文祈,“這是三天的訓練表。”

說完就捏了捏鼻梁朝著臥室走去,他做了一大場手術,也有些累了。

葉文祈看著紙上的東西,許久才吐出一口氣。

當葉文祈再次走去1號牢房的時候,已經是一個星期後了,他仍然跟在狼的身後,露在外面的皮膚沒有一絲完好,都是青紫痕跡。

只是他的腳步走得更穩,眼中也少了些仿徨。

“她那廂,唱勻了粉唇白面兒,輕搖款擺,紅暖帳裏戲鴛鴦,也把個鴛鴦做成雙……”詭異的曲調,柔媚的嗓音,如舞蹈一般的步伐。

蒼聖疏腳尖點地,旋轉著來到狼的身邊,舌尖滑過食指,“美嬌郎,你舍得出來了?”

“你心情很好。”狼沒有回答蒼聖疏的問題,問道,“發現新獵物了?”

蒼聖疏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,只是看像葉文祈,葉文祈瘦了,但是結實了不少。

蒼聖疏何等眼力,一下就猜到是怎麽回事,圍著葉文祈轉了幾圈,手指輕佻的在他唇上撫弄了下,“越來越誘人了。”

說完,就扭臉看著狼,“我們3P吧。”

狼似笑非笑沒有吭聲,蒼聖疏的表情馬上哀怨了下來,像是一個被欺負了,沒有給糖吃的孩子,“我也想試試親手養出一朵嬌花的感覺。”

“你澆灌的花還少嗎?”狼反問道。

蒼聖疏眨了下眼,才反應過來,咬著拇指的指甲,笑的一臉燦爛,“美嬌郎,你說的我心慌慌……”

葉文祈一直安靜地站著,沒有吭聲,這裏也沒有他說話的資格,這七天的訓練,讓他更清楚地認識到狼為什麽能住到1號監獄。

“你這一身衣服,也讓我心慌慌。”狼邊往前走邊說道。

葉文祈跟在狼右側半步的位置,蒼聖疏走到狼身邊,整理了一下領結,“我可以送你一身的。”

蒼聖疏穿著黑色的燕尾服,這身衣服穿在他身上很好看,前提是他不要說話和跳動。

“免了。”狼走到97號牢房才停下來,牢房裏的人不像他們能這麽自由出入,看到狼來了,趕緊都在門口排隊站好,沒有人敢說一句話。

蒼聖疏看看狼又看看葉文祈,猜到了狼的想法,興奮撕下自己的一塊嘴上的皮,嚼了嚼咽下。

“我們來打賭唄……”蒼聖疏說到最後一個字的時候,聲音上調,“我賭葉文祈會贏。”

“我的作品,怎麽會輸。”狼指著97號牢房裏的一個人說道,“午飯的時候,你在場地等我。”

狼所說的場地,就是飯堂最後那塊空地,那裏有一個半徑大約三米的地方,沒有拜訪東西。

打架鬥毆一類的事情,他們都愛到那裏解決。

說完,狼就不再看那人仿佛要死一般的臉上,而是掃視了下四周,“我預約那個地方在中午。”

那是塊搶手寶地,也只有在那裏打架,獄警不會管他們。

所以,他們很多人會在那裏解決恩怨,為了不至於因為搶地方而引起混戰,想要使用的人會提前一周在各區老大那裏報名,然後他們會從報名的人中選出一些後,安排時間。

不過,狼這話一出,沒有任何人敢反駁,只有蒼聖疏還在一邊絮絮叨叨地想讓狼和他打賭,當然他是賭葉文祈贏,讓狼賭另一個人贏。

作者有話要說:=-=嘎嘎…日更5000字…扭動,給點支持唄…

此文不是暗黑文。=-=其實很輕松不是嗎?

關於哥哥是誰,我不會告訴你們滴,起碼現階段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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